一忘皆空

不负责任的小段子喷射机,看完就忘掉吧。

【棋昱】床头灯(双/性转 小段子 太妹棋x冷脸乖仔小猜)

蔡程昱看起来和龚子棋完全不是一路人。

 

她梳麻花辫,有点土,但是手法很细致,一绺逃逸的发丝都没有。原先她戴啤酒瓶底眼镜的,后来戴了矫正器,白天也就不戴了,于是才少了点傻气。她不会配衣服,校服外套,里面是妈妈牌长短毛衣,有时候还有艳俗的粉,但是都非常干净。她成绩很好,字虽然不好看,有点圆圆的,很幼稚,但是总是一笔一划写得非常工整。有人觉得她是个好孩子,有人觉得她土了吧唧的,有人觉得她循规蹈矩,有人从来没有注意过她——但龚子棋一直知道,她可能是这个破地方里混吃等死的傻x里最聪明的那个。

 

蔡程昱自己也知道。

她知道自己没牌可打,能攥到手里的都死死地开发到底。她小心翼翼地收着翅膀,尽量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太坏,也不太好。最好不被人记得,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。

 

但是这个世界坏人总是很多。一所被遗弃的学校,重金请来的好学生本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,学校要对她有所图,不免吃相难看,给她很多特权。即使都被蔡程昱一一辞掉,但总还有人不服气——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,所以就更看不到别的人好,看到努力挣扎的人,她的努力只会提醒他们是他们自己葬送的自己。这是不可接受的。

 

第一次笔记本被扔到马桶里的时候,蔡程昱想到了刘老师,他们的班主任。如果有人上课迟到,他会抽人嘴巴子。有一次教室丢东西,他叫来安保,让每个学生站起来,把他们的书包都搜了一个遍。他还喜欢连坐,哪个宿舍有一个人不跑操,全宿舍都挨手板。蔡程昱的室友都不跑操,她的手有一段时间一直是红的。后来她搬出去和龚子棋住了,这事才算完了。

她想了想,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刘老师,而是告诉了龚子棋。

 

龚子棋先把自己的书借给了她——蔡程昱课后帮她辅导功课,有些笔记龚子棋零零碎碎地在书上抄过。蔡程昱翻看了一下,撇了撇嘴,“你这还不如让我自己默写一遍,都比这全。”

龚子棋翻了个白眼,“爱要不要。”

 

后来龚子棋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蔡程昱知道她一定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,她们骨子里都戏剧化,应该拿金马奖,名旦双姝之类的。所以当龚子棋走到偷蔡程昱的笔记本的女生面前,当着班主任的面把她的桌子拉出来,掀开,然后倒了一桶不知道哪里来的脏水进去的时候,她也没太惊讶。刘老师气得要杀了她,蔡程昱站了起来,说:“老师,是我让她干的。”

 

刘老师瞪着这两人,气得发抖,让她们立刻出去罚站。大冬天,龚子棋不穿校裤,穿裙子和打底,坐在窗台上一摇一晃。蔡程昱拿了本必备古诗文的小书看着,看了一会儿,也没真的看进去。她放下书,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,“你从哪里搞的脏水?厕所?”

 

龚子棋擦了擦手,笑得一脸得意洋洋,“秘密。”

最后处理当然是不了了之了。刘老师对她们进行批评教育,中心主旨是龚子棋真不是个东西,带坏蔡程昱,蔡程昱应该和这种杂碎保持距离,blablabla,blabla。蔡程昱则表示,都是我让她干的,不过我知道错了,下次一定不这样大张旗鼓,打扰到别的同学。刘老师选择性失聪,两份检讨,蔡程昱安分上学,龚子棋停课一周。放学蔡程昱带着作业去电动城找龚子棋,龚子棋在打台球,或者玩投篮机,或者在一群男孩子里笑得抖成一团,眼睛弯成小月牙,像被挠到肚皮的小狗。蔡程昱就走过去,点份汉堡,也不催她做题,等她玩完了就一起回家。

 

有的时候她也会担心,“子棋,她们会不会找你麻烦?”

龚子棋就盲目自信的耸耸肩,“这一片敢搞我的人还没出生。”

 

她顿了顿,“毕竟我才是x中真正的王者。”

 

蔡程昱就耷拉着眼皮看着她,“哦,”她说,“那x中真正的王者可以关一下火吗?你煮的粥又糊了。”

 

是的,她和龚子棋一点都不一样。但这也不妨碍她爱她——像爱自己身体的一部分。她可以点着小灯,在她们共同的房间课桌上做功课,龚子棋就躺在后面的床上玩手机,侧躺着,不很丰满的乳房挤挤挨挨地枕在手臂上,头发滴着水。蔡程昱听她发出一两声短促的笑,或者不标准的京骂——马佳教的,但她学得不像。她可以这样一直学到很晚,到三点钟,连龚子棋都有点熬不动的时候。那个时候她就会关灯,蹬掉拖鞋滚进被子里。龚子棋就转过来捏她的耳朵,对她说:“睡吧。”

冬天是这样,夏天是这样,每天都是这样。她觉得她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,直到很远很远的以后。

 

 

 

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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